发布时间:2023.08.06 浏览量:760次
第一次细细端详品味她的旖旎,竟然已经是毕业择校以后了,而这次的来由仅仅是办一件小事——退光饭卡里的钱——却也暗中剪断了又一根联系的丝线。在这仲夏的午后,暑气逼人,凝云压境,新高三的学生从食堂出来,很自觉地走成直线归宿。看着他们,仿佛就看着自己的不过一年前的过往,似乎永远与自己分别了。本应该高兴,熬过黑夜迎着黎明长吁一口气的那种高兴: 然而眼下我忽然感到有些不知何处去的迷惘,似乎我已不属于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,我是终于有了选择自己去向的自由,但在这人生青黄不接的时刻,又没了归属,身旁的校园成了纯粹的“路边”,我成了过客,只是要走过,短暂的印象很快就要忘却。可就是这个时候,那个无人走向的地方,她的一草一木似乎要挽留我,让我不由得驻足。
班级讲题
端着手机对着园中各处一通拍,高低俯仰,想把她的美丽尽收囊中。我把镜头对准那溪中孑然而立的睡莲、坐落整饬的桥栈……可园中虽然美景良多,却和他处无不一样的热寂,湖面水波不兴、草木哑然失趣。不动,一切似乎都证明不了自己的生命;连那归宿的学生们,我的过往,想来也是一样遵从着一种固定的程序,为了赶上那份时间表我们动了,还是走不出那个条框,在人生的路上只是在那个拘束人又打不破的蜗牛壳里回旋,只是为了以体面些的姿态出壳,而出壳前被困在壳中的光阴,除了迎接出壳以外,当下我还找不出什么意义,所谓不动,顿然无味。园外人影渐稀,园内了无生趣,现在我又要走了。
与姚金玲老师的合影
我急着拍完最后一张池边的照片,调整一番,正当我要按下快门,画面里不知何处的柳枝来侵,撩拨起我的恼意。正欲把镜头对向清净的别处,我方才恍然发现池水中已然波澜点点,刚才来犯的柳枝是在向我传告风来的喜讯!草木沙沙低语,万籁复而有声,是这好风再次赋予了园与人鲜活的生命。
惠风和畅,安抚住人由酷暑而生的躁动,人才得以仰观俯察。走出暂时避暑的凉亭去看看此刻的天空,我才看到那天际云卷云舒,更看到亭子兀自屹立于高树、云海、大地之间,自成气象。
沉醉于眼前此景,总算能静下心来,才看到褐木的亭匾收敛不住的两个烫金隶体:观澜。再细细审视自己所涉之处,才发觉亭前迎着湖面舒然铺展开大理石碑文一篇,上书:观澜亭记。这般造设本意应该是让观者观澜、赏景、览文,相映成趣,先前却为我心境的仓促纷杂遮蔽了。
回想我的过往,不仅在园外,也在园内——有她邀我静坐观澜、邀我乘风。那过往的光阴并非一摊寂寞无趣的死水,时常有和风掀起波澜几许,那可能是师长在我真心话语旁朱笔深深的细碎批点、可能是疫情当道病愈回校后同窗的嘘寒问暖,无论如何细微,都证明了这无情流逝的时间自有生命。那过往的光阴亦非蜕变后随即遗弃的旧壳,亦非作为可以计数的知识、相片收入我行囊中,她是在默默地为蛱蝶来日飞舞编织着羽衣,让他乘这时代好风一阵,去触及那原本只存在于湖水波澜中的天际。
“其知水者,必善观澜。”
“风起于青萍之末,浪生于波澜之微。”
“凭风好借力,送我上青云。”
面对过往,我这样告别,也这样归来。我不是过客,虽然已经走过,但不会、也不能再忘却。
(撰稿:高三25班 史博文 审稿:任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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